扶摇山上的孟溪

悠然自得逃跑吧

礼物 (《山河表里》 七夕贺文 南山x褚桓)

说明:是番外里创业篇的背景!

因为那时候褚桓算是被彻底“治愈”了,所以让他好玩了一点…一肚子坏水XD

不改了就这样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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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桓下了车,迎上牵马走来的南山。南山投来的目光带着几分询问。

他摇摇头解释说:“在忙着处理七夕礼包的订单,所以迟了点。现在的情侣可能都很能吃了,或者是现在流行提着特产去见家里人。”

“别那么忙。我不想你那么累。”南山看了褚桓有些憔悴却还是挺有精神劲的面容,皱皱眉,将马牵给他。褚桓不以为然地一笑。

褚桓这次回来比往常晚了点,过河后已经看见离衣族中升起炊烟袅袅,天色向晚。离衣族人已团团围坐在食物前,有人伸长了脖子望向他们的来路。所以两人一出现在众人眼里时,人群中小小地兴奋闹腾了一下,有人喊着“族长”和“贱人大王”,向他们跑来。

褚桓莫名想起了袁平,他似乎曾义正言辞地说过,比吃独食更丧尽天良的,是耽误别人吃饭。

丧尽天良的褚桓摘下眼镜,捏了捏有些发酸的鼻梁,说:“明天我多做几个上次那种铁炙子吧,不知道他们喜不喜欢那样烧烤的吃法。”
南山却摇头:“不必,让他们自己亲自照你那个来做就行。”

河那边世界的门要让他的族人们亲手一点点推开,让他们亲自去看。他当初的愿望像颗在空中乱飘的种子,自陷落地消失后,终于有了可以着陆的土地,在土地里生根发芽,慢慢渗透。

 
褚桓听出南山剩下没说的话,点点头。

只不过褚桓想到的是,要是守山人都会烧烤了的话,下次山门转过来时,他就又有能把袁平气成一个葫芦的资本了。不错。

 
他刚想完,忽然就觉得脑袋有些沉,晕乎乎的,走几步路眼前还蹦出了几颗小金星。

 
坏了,怎么天谴遭得这么快,居然真的感冒了。

头天晚上就不应该陪明明打游戏。……嗯,外甥女睡着后他接着打。

 

晚饭后,褚桓悄悄地离开人群。他把手伸进发间揉了一把,还是能感到头晕不适。他已经很少生病了,看来开网店真的不如加强锻炼。褚桓深吸一口气,闭了闭双眼,抬头,发现有人早就在他屋前候着。

褚桓今天少有的疲劳的举动早被南山看在眼里,他抬起手背覆上褚桓的额头试温,“褚桓,怎么回事?”守山人族长皱起了好看的长眉,瞪了他一眼,然后目光移向他肩上背着的电脑,又看向他眼袋下的青黑。

无声胜有声。褚桓迎回他一个无辜的眼神,不着痕迹地将电脑包夹紧了一点。

搞不好以后连电脑都在守山人族长面前不受待见了。

“……回去等我。”南山看着他耍赖的模样,无可奈何地撂下这句话,转身走了。

褚桓有些心虚地目送着他离开才转身走向小屋。进屋前他突然伸出手往旁边的植物上一掂,缩回时指间多了片翠绿的叶。

 

褚桓坐在床上,调出眼镜里的录音,不甘心地又听了一回当初偷偷录下的《惊蛰》,然后苦大仇深地将绿叶送到唇边,吐息吹奏。

 
很快他就放过了他自己和附近的活物,周遭的寂静清宁让他清晰的认识到他的调子可能已经跑到守门人兄弟那边去了。

 
他先是愤愤不平地想:“都怪感冒,我肺活量都不够了。”
接着,他又悲极生乐地想:“都怪南山长得太好看了。”

 

 
前阵子,兼职离衣族土特产网店代理的褚桓经常能看到诸如此类的留言评论:

“要七夕了我来问问族长有对象了吗!”

“买七夕礼包能送老板不?送照片也好呀嘿嘿。”

“族长是老板吧,老板会送对象礼包吗?”

后来有人问代理会送对象什么礼物,再后来有人问族长会送对象什么礼物。

 

七夕又不是情人节,送什么礼物?褚桓一开始感到莫名其妙,而且离衣族可能不过节。

后来他被留言刷得开始较起了真,正视起七夕这个词。

七夕,七夕。中国式情人节?反正南山也不知道,南山……

 

是南山啊。

这个词线牵着的另一端是南山。他这么一想,如大梦初醒。

褚桓已经很多年没追过女神,也想不出什么出彩的路数。最后他只是想学会《惊蛰》,吹给南山听。他已经听过南山笛声中丰沛的喜怒哀乐,他想给南山听听他的。褚桓想着在那个破旧的小招待所里的叶笛声,桂花香和倚窗的人,他悄悄地在河那边练了好几天。
 

可即使褚桓在情场上单方面晋级,也无法改变他的音乐细胞都是棒槌的事实。他白天和棒槌细胞们作斗争,晚上处理网店订单,偶尔应付一下外甥女。嗯……顺便摸一下外甥女的游戏,不记得有没有通宵了。

最后他终于光荣感冒了,也没有学会《惊蛰》。要是吹给南山听,南山怕是只能听出他前半生路途的坎坷辛酸,我见犹怜何况那啥。

 
他将叶片一丢,换用口哨继续上。调子依旧绕着山跑了几圈,不小心岔气,还吹破了音。余音打了个旋,惨兮兮地就此收尾。

 

南山站在门外疑惑地听完了口哨的版本,思索片刻后,他明白过来,紧绷的嘴角终于扬起一个笑,端着药进了门。

褚桓一见他就像个没事人一样舒缓了紧敛的眉头,南山递给他一碗黑乎乎的药:“喝了。能助眠。”

熬夜也被发现了。褚桓想着,接过碗,几口下肚。味苦腥涩,他知道很快会有一股暖流,流遍四肢百骸。

 
南山又转身到屋内角落的一株植物上摘了片叶子,坐回到褚桓身边,年轻的族长坐姿很正,背挺得笔直,他看过来的眼里带着笑。

褚桓心里微微一动,却听见他说:“褚桓,你在学《惊蛰》吗?”

“……”褚桓看南山颇有想好为人师的苗头,干脆坦白,“是……不用,我只是想给你点什么。惊蛰的寓意很好,我就想吹给你听。”
坦白得一塌糊涂。

南山略作惊讶:“给我?为什么?你……”

褚桓打断了他的话:“七夕,就是我说有准备礼包的那个七夕……就是今天。是那边的一个节日,相当于和对象一起过的节日,好像有送礼物的传统。”他将碗放到一边,仰起头活动了一下脖子。他有好多年不过节,传统节日和西洋节日的区别也都忘了,就随口胡掐,干脆把七夕当情人节过。

南山听得睁大了眼睛,他忽然心跳得厉害。

褚桓露出一个带点痞气的笑:“有很多人问起我们族长后想到的。”他拿起丢在床上的包,从里面摸出一张早已准备好做备胎的纸,捣鼓起花样来,“七夕说的是,很久以前有个人,他和天上的姑娘一见钟情,姑娘的家里人却不同意,划了条长河将两人分开。俩人只有在每年七夕这天能在鹊桥上见面。”

他颇为保守的向守山人族长隐瞒了那个人其实蛮下流,藏起姑娘衣服然后逼婚的桥段。

南山听得倒是很有滋味,只是在听到长河时怔了怔。

“好了。”一只呆头呆脑的千纸鹤被递到南山面前。

南山眼睛一亮,小心捧着这只怪模怪样的纸鸟,“鸟?”他眨眨眼,手中的纸制品尚带余温。

褚桓点点头:“对。”

他后来又把和袁平追女神用的路数想了一遍,最后却是女神给他的这个建议实用,对付他家族长的话算是实用的。

他也只是觉得,小纸鸟笔直的线让他莫名联想到南山一样永远是笔直坚定的背脊。

 
以及那份热切期望河的两岸能够连通的心。

最后河的两岸终于能够连通在了一起,可喜可贺。

他看见南山捧着纸鸟似乎出了会神,随即竖起手指比划着打了个旋,褚桓立刻感觉到面前的气流快速流动起来,形成一个无形的小旋涡,稳稳的托起南山手中的纸鹤。纸鸟“飞”了起来。

“鸟是要会飞的。”南山将目光从纸鸟身上移开,落在褚桓身上,他微笑起来,“我很喜欢。”

听到南山这一句,褚桓终于如释重负。这时他还想说些什么,助眠的药效却起了作用,这几日积攒的疲惫一股子涌上来,脑子开始昏昏沉沉,很快被潮水般的困意淹没了顶。

南山见了,扶着他躺回被子里:“早点睡吧。”他想了想,并没有马上离开。他坐在床边,拿起叶片,将吐息放得无比轻柔,吹起一首漫漫的惊蛰小调,百转千回,悠长婉转。

如夜色无暇,夜风微凉。
 

朦胧中褚桓听见笛声的余音在夜色里消散,他闻见极淡极淡的桂花香,他忽然想起快秋天了。有人把手覆在他露在被子外的手上,他迷糊中动了一下,抓住那人的手,直到摸到南山套在指间的那抹金属的冰凉,松了口气。

这个七夕过得也不亏,他最后这么想着,安然入睡。

一夜好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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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看到这里……!为我的ooc抱歉qwq

七夕快乐!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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